幽清明

不切实际的妄想和无可救药的天真

【优散】梦醒时分

作者废话时间:

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说好了一周还,我提前了一天。一首散老师的梦醒时分献给大家。
点名感谢帮我找截图的温馨老师,陆老师和秀秀,呜呜呜

正文:

  up星座访谈里,陆夫人说,他和优瓦夏几次交谈都要通过散人。弹幕里一片哈哈哈哈就当是优散发糖,然而散人却笑不出来。

  

  把地球仪转一个圈,中国的斜对面就是美国,短短的距离换算成飞行距离却需要长腿长脚的散人在狭窄的座位里缩十几个小时,费时费钱。即使这样,散人还是尽量攒下饭费,拉上行李箱奔赴机场。一半因为想家,另一半是因为那种无所遁逃的疏离感。

  校园里,黑人小哥的指尖总有旋转着的篮球,拉拉队队员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得耀目,青春两个字几乎在他们身上具现化了。逍遥散人总是从人群后面匆匆走过,他不属于那些笑声和尖叫,它们也不属于他。

  他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宿舍,十几小时的自习和十几英寸的笔记本电脑。

  每当夜幕降临,隔壁传来轰鸣的电子音乐,屏幕散射的蓝光映照在这位留学生东方人的面孔上。看着小小的kids跳跃射击,穿梭在各个世界中,他莫名觉得很安心,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这种联想。

  如果自己就是kid的话,不管前面的关卡有多鬼畜,不管血红色的烟花炸开多少次,总能到达下一个存档点的吧。

  游戏就像一层结界,帮他隔绝一切的喧嚣与骚动。他在这层薄膜中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脚步踏出如同踩在泡沫上,离开了规划好的路线就不知该去向何方。

  即使是这样,散人仍希望能被人捡到。就像爱丽丝遇见柴郡猫,狐狸碰到小王子,或只是随便一个人,随便一个人陪他栽下一颗种子,然后并肩等它长成参天大树,在繁密的枝桠下看月光洒落成点点光斑。

  我这么期待应该不算过分吧。这么想的同时,散人心里也很清楚,这个要求过分得可怕了。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谁会那么幸运当那个被等的人。

  没想到他真的被人捡到了。

  就是那么无意识地点着鼠标,刷新自己投稿下以二位数计的播放量时,一条评论突然跳了出来。

  可能就是这个人了,散人想。

  甚至于很久以后散人回想起当天的场景时都会忍不住露出和那时一模一样的微笑。那三个字陪伴了他那么久,他甚至想象不出没有这个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那三个字他可以一个人念很久很久,依然觉得新鲜。

  从此逍遥散人的名字和优瓦夏绑在了一起。

  那段日子真是散人最开心的日子,在大洋彼岸,他结交到了比在国内还多的朋友。他们一起竞技,一起聊天,甚至还一起组织了国内的第一届iw大赛,即使不用刻意挑起话题,在群里99+的记录也从未断过。

  散人的好友列表往下拉不到尽头,可他还是和优瓦夏最好。让他更开心的是,优瓦夏也与他最亲密。这位神秘到性别不明的贴吧吧主唯独在散人每次提到他时都出来回复,仿佛是添加了特别关注。于是其他人便跟着起哄,起哄得让散人一边害臊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优瓦夏的反应。然而优瓦夏从未回应过,选择忽视得坦坦荡荡。于是散人的小心思就一直那么悬着,像一颗摇摆的电灯胆,全世界都因为它忽明忽灭。

  电灯点的太久了,玻璃总会落灰的,灯芯总会烧融的,绕着圈的飞蛾总会倦的。

  最后他提起十二分的胆量,去问优瓦夏。

  吧主大大,你男的女的呀?

  优瓦夏的回复和以往一样快。

  男的女的有区别吗?

  散人愣住了。有区别吗?没有区别吗?

  不等他回答,优瓦夏给了一个明确的答复。

  男的。

  散人的脑海里,那只带着翅膀的小生物扑在发热的灯罩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世事无常啊。散人总这么想,也忍不住总去回忆从前路过的岔道口。如果当时没问出这句话会怎样呢?如果优瓦夏回答是女孩子会怎样呢?如果他们还能相处得更久一点会怎样呢?

  也许一切都不会变。现在同以往。

  他们还是一样一起玩耍,散人还是一样会略带着骄傲和羞涩地不断提起优瓦夏的名字,优瓦夏还是一样会一样会略带着傲娇和毒舌地不断出现在散人的评论区。只是有什么东西完全地不一样了,至少散人是这么觉得的。

  群里的小伙伴的头像一个一个由彩色变灰,他们都认识了不同的朋友,去了不同的领域,或是与所有人告别永远地进入梦乡。还留下的人也渐渐少了共同语言,只剩每天客套的问候,偶尔有新人加入,一群老人围着萌新大侃当年的辉煌。但也只有当年,不再有现在了。

  所以当优瓦夏找到散人时,散人也并没有太多意外。

  优瓦夏:我要退坑了,先和你说一声。

  甚至他一瞬间还因为优瓦夏最先找了自己而感到一阵狂喜。

  优瓦夏:彻底退了。工作太忙,再说老家那边还一直催着结婚,玩不动了。

  棉花糖:彻底退了?

  优瓦夏:嗯,该安定下来了。

  散人盯着安定这两个字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这么习惯有一个人和自己拌嘴了,结果这个人告诉自己想要离开,就为了一个安定。可是他走了,自己怎么能安定?

  各种思绪充斥头脑,散人在冲动下敲击着键盘,写了长长一串,又看着屏幕一点点删掉。已经没用了,说什么都晚了,那还不如不说,反正都是徒劳,没有人会陪自己一直走下去的。

  捡到他的那个人现在说不要他了。

  散人突然觉得很委屈,即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在无理取闹,但还是忍不住最后这么对他无理取闹一次。

  棉花糖:把你的帐号留给我吧。

  在心底深处,散人想让优瓦夏问一问为什么,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把刚才那些删掉的字再打一遍,告诉他,你别走,别留下我。

  然而优瓦夏什么都没问,他只是把自己的帐号和密码发了过来。

  优瓦夏:再见。

  然后立刻下线,甚至连给散人道别的机会都没给。

  一直抻着的线断了,电灯泡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玻璃渣。

  世界一片漆黑。

  散人坐在桌前,直到窗外初升的阳光刺进他的双眼才意识到,停电了。

  他就这么对着一个没电的显示屏,从凌晨坐到黎明。

  去交电费的时候,宿管阿姨被他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拉着他让他回去休息。

  散人想的却是,黑眼圈,听说优瓦夏黑眼圈也挺重的。真好,他以后不在半夜和我说话,能好好睡觉了。

  被强迫躺在被窝里时,散人还在不停地刷着手机,期待着那个黑白头像再次显示上线。然而直到他累到睡着也没等到。

  最后逍遥散人终于学会接受了,接受自己的手机上多了一个优瓦夏的小号。

  散人发誓他一开始真的只是好奇,只是想看看优瓦夏的帐号里剩下了什么。但就在特别关注上线的声音响起时,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拿起手机给自己发消息。

  优瓦夏:嗨,傻蛋,还好吗?

  优瓦夏:哭什么哭,我们又不是情侣说分手。

  优瓦夏:你哭的样子真的挺难看的,还是笑一个吧。

  优瓦夏:我一直都在。

  妈的后劲太大了。逍遥散人捏着手里的苹果,把那天没哭出来的眼泪全都泡了屏幕。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啊优瓦夏?散人想。你真的忙到连和我打几个字都不愿意吗?

  又或许……是你和我已经默契到了不需要一个理由?你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对不对?即使这样你也忍心离开我是不是?

  就在他心碎欲绝时,他们的一个共同好友上线了,很明显,那个人并不知道优瓦夏退圈的消息,仍旧过来亲切地打招呼,询问iw最新作品的动向。

  散人手一抖,手里本来就沾着泪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应声碎成两半。

  咬了咬牙,逍遥散人买了两部手机。一部自己用,一部给自己心中的优瓦夏用。

  他心惊胆战地模仿优瓦夏的口吻,用着优瓦夏的语气回复。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差异。

  或许他们真的太过默契。

  这发现让散人觉得安慰。他开始用另一个人的身份,编造另一个人的故事。他爱看故事,也爱给别人讲故事,这是他讲的最大最漂亮最圆满的一个。

  他相信他能一直讲下去。

  回国后,散人有时间静下来安心做视频。他的朋友笑他,怎么每个视频里都有优瓦夏,真是无中生优。

  于是他也跟着笑,和弹幕里的观众说。哎,你们知不知道优瓦夏啊,他可厉害了。

  观众朋友纷纷表示,是是是我们早知道了,你收藏夹里的那些优散视频我们也早看过了。

  后来他搬去了上海,据说那里是优瓦夏生活的地方。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再和优瓦夏面基,散人总说快了快了。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逍遥散人现在过得很开心。他有了好多新朋友,也有了好多听他说话的新观众,视频列表中也不再是一色的iw。

  最重要的是,他最好最好的那位朋友,可以一直一直陪着他。

评论(46)

热度(318)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