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散】日龙传说 番外3
6.
优瓦夏忍着一刀劈裂这个木偶的冲动，一点一点地将原木勉强刻出了一个人形。无事可做的散人只好一边看优瓦夏面目狰狞地挥动着工具，一边暗自决定绝不再让优瓦夏做手工活了。总之，当容器最终完成时，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施咒之后你就有实体了。”优瓦夏扔开手中的凿子，拍拍身上的木屑站了起来。
散人左右转头看着摇摇晃晃走向床边的优瓦夏，和桌子上那个可以用来避邪的木偶，心情十分复杂。他抿着嘴纠结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
“优瓦夏……要不然我们还是放弃吧。我知道这个法术的成功率低得可怜，即使是以前的你也很难完成。我觉得现在能陪在你身边也很好啊，我……”散人顿了顿，半透明的脸上泛起了红润的颜色，“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其实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我想以后也能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是这种状态也可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散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对面的答复。心跳声，柴火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风声混合在一起，唯独优瓦夏迟迟沉默着。
“优瓦夏？”散人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磨蹭着靠近床边。那个精疲力尽的人双眼紧闭，胸膛规律地起伏着，显然早已进入梦乡。
苦笑着，散人俯下身子，伸出手轻轻顺着触摸不到的脸颊边缘划过。
“我喜欢你啊，优瓦夏。”
7.
优瓦夏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时，梦境的内容便已经遗忘，然而那种不安的情绪依旧紧紧拉扯着心脏，使得那里一阵一阵的疼痛。
他擦擦额头沁出的冷汗，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才有一种真切的回归现实的感觉。
“散人？”他环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话唠。刚刚压抑下去的不安再次复苏，优瓦夏挣扎着站了起来，又轻声叫了一次。依旧没有回答。
优瓦夏找了厨房，找了客厅，找了地下室，甚至连床下和锅里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散人一丝一毫的踪影，或者说，存在过的痕迹。散人消失了，就像他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地。优瓦夏强压着心中翻滚的情绪，回到椅子上坐下。
优瓦夏想起了自己的梦。他梦见了多年前和他一起参与战争的一位骑士。当那位骁勇善战的骑士带着战利品从战场归来，得知自己的妻子已然带着对他的思念病死在家中后，便得了臆想的症状。他幻想他的妻子仍然活着，仍然陪伴在他身旁。优瓦夏回忆起记忆中骑士温柔地和空气对话的样子，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8.
战栗持续了几分钟，优瓦夏这才发现身体上的颤抖更多地是来自于屋内的冷空气和熄灭的炉火。他推开门去找屋后堆积的木柴，却在抬头的一刹那僵在了原地。
就在他埋头于案前的两个月里，冬天已经离开了这个结界内的山林，取而代之的是青翠的绿色和草木的香气。积雪融化，万物复苏，而那个他找了一上午的家伙，就那样浮在十几米高的空中，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光芒。散人浑然不觉身后的声响，只是呆呆地望向一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大树的枝干。
优瓦夏倚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心中的寒冷被无边的温暖所取代，就像自己也融入到了这迟来的春天里一样。然后那个忘我的灵魂回过神来，向他露出比春色还要明媚的笑容。
“优瓦夏，刚才有一颗蛋破壳了！”散人激动地上下飘动着。
“散人。”优瓦夏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如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身边。已经安静下来的龙歪头露出好奇的神色，等待着。于是优瓦夏又凑近了一些，像是揭露一个秘密一样在他耳边缓缓开口。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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