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散】日龙传说 番外2
3.
“优瓦夏，你在做什么？”那个自由飘荡的灵魂穿过优瓦夏的身体，悠悠然挡住了自己面前的材料。
优瓦夏挥了挥手，然而这只能让散人的灵体变得稍微有些透明。他抬起头瞪着他，恼怒，但更多的是担忧和恐惧，散人周围的光芒随着天数的增加又暗淡了一些。
“我在做你的附身人偶。”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优瓦夏倚靠在椅子中长叹了一口气。他有足够的知识和经验，然而缺少的魔力只能通过时间来慢慢恢复。而他，和散人，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腹部又疼了起来，就像二十分钟前那样。
散人担忧地俯视优瓦夏皱眉的样子，“你不舒服吗？”
“不……”下意识地否定，优瓦夏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不，我不知道，在此之前我的身体状况都是下意识地用魔力维持。我对现在的自己一无所知。”
“……怪不得你之前做的饭是那个味道。”
“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说。”散人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不过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不舒服了。”
“为什么？”
“因为你饿了。现在拿上屋后的鸡和蔬菜，我们去厨房。”
4.
在魔力犹存的几个世纪里，优瓦夏对于食物的需求从不可或缺逐渐过渡到只是为了表现自己还是人类。喂食散人的那几年可是他下厨最多的日子，而现在，那个一直乖乖坐在桌旁等自己端上美食的家伙（魂魄状态）居然开始在自己身后指手画脚起来。
“这里放两勺盐……不，不要现在把菜放进去，会煮烂的。优瓦夏，别光看着我，开水溢出来了！”
拿着勺子穿着围裙的魔法师和半透明的龙在一片狼藉中面面相觑。优瓦夏发誓，在做最复杂的魔药时他都没有把自己弄的这么不堪。
“我以前做菜怎么没你这么麻烦？”优瓦夏挥舞着手中的勺子。
“因为你之前做菜都不放调料，不摘内脏。现在想想你能给鸡拔了毛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散人淡定地回应。
“那你还每次都吃那么多！”
“我当时还在发育期！”
现在仍处于发育期的龙在一片水雾中闭上了眼睛，温暖的小水滴无法附在他的脸上，却让他看起来面带泪痕。“你不知道我在那几年里有多怀念那个难吃的味道，优瓦夏。”
“……你还会吃到的，我保证。”优瓦夏用空着的那只手驱散雾气，重新看清了那张比他记忆中更加成熟的面庞。
“不，我不吃了。”散人做了一个鬼脸，周身的光芒又变得灿烂起来，“因为以后我要来做饭，用我在世界各地学到的烹饪技巧做给你吃。我们一起吃。”
“随你便。”优瓦夏转了过去背对着发光体，继续熬着那一锅炖煮的菜。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开始慢慢享受起那股香味。
5.
事实证明优瓦夏的魔力恢复得很快，缺少魔力的身体就像一个大而空荡的容器，不断吸收着外界盈余的能量。
“实际上，走过那么多国家，这里是我见过的魔力最充沛的地方。”散人横躺在空中，侧头和那个浸泡在泉水中的人说话。“他们把你封印之后，整个世界的魔力都随之消逝了。现在的人们崇尚用工具和科技解决问题，而不是画个魔法阵或是和一头龙签订契约。”
“契约。”优瓦夏睁开了眼睛，“有人和你签订契约吗？”
“他们甚至认不出我是一条龙。”散人笑笑，“龙都已经是传说中的生物了，更不要说他们会知道和龙定下契约的方法。”
优瓦夏重新回到泉水里，希望自己的心跳刚才少跳几拍没有影响到他现在嬴弱（或是说和普通人相同）的身体。他听着水声，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回到原来的身体，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
“你在开什么玩笑？”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优瓦夏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梗住了。
“我们会平分彼此的寿命。”
“嗯。”
“我们会一同面临可能的苦痛和伤病。”
“嗯。”
“所以你……”
“所以你刚才说的和我们现在做的有区别吗？”
“……不，没有。”优瓦夏笑着，慢慢踱回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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