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扬｜自攻自受】回环往复
这cp真是冷到北极圈了，阿嚏。
洛杉矶的太阳太大，站在没阴影的空地五分钟就会开始头晕目眩，但是洛杉矶的黑夜倒是和哪里都一样，永远只有他和那个向上看不到头的青铜神树。
绕过处于微妙平衡的栈道，和人面猴挥了挥手，树下的烛九阴睁眼看看我又吐舌，嘶嘶的声音就当是打招呼。他们倒好，守着这破铜烂铁就能活到天荒地老，和我这样自寻烦恼的凡人就是不一样。
啧了啧舌，我沿着山体一直走一直走，当听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时我就知道他来了。
“你，你又来做，做什么。”他抽着烟从眼镜后从上到下俯视着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明明这个人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我，居然还能保持这么欠打的表情，真是了不起。
“你以为我想来吗？”用同样不耐烦的表情回答他。如果有第三者旁观的话，应该会看到如镜像一样对立的二人吧，可惜我的梦里从来没出现过第三个人，只有我和他……还有那些神奇生物。
于是他也懒得说话了，两个人并肩坐在潮湿的地上看黑蛇咬着自己尾巴玩。
“妈……妈她怎么样了？”
我转头，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盯着脚下的深渊一动不动。
“还好，身体还是那样，经常去医院里疗养。”
他点点头，默不作声，我以为这晚又要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在数着水滴声中度过，他突然又一次开口。
“洛，洛杉矶怎，怎么样？”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倒映出和他一模一样的我，我的眼睛里倒映和我一模一样的他。在无限循环中，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喉咙。
“太阳很大，人很多，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我，好，好久没见过太太，太阳了。”他向上伸出手，指尖的尽头仍是一片黑暗。我和他都知道，那里除了青铜神树以外，什么都没有。
“你想看看吗？”
他的眼神闪了闪，然后露出了笑容，苍白的手指移到我脖颈慢慢缩紧，温度和泥土一样冰凉。
“说，说不定，我，我杀了你，就能出去了？”
窒息感压迫着大脑，看什么都有点雾茫茫的，比如眼前的他看起来就像要哭了的样子。所以我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他用力。
“那你……试试……？”
他一愣，突然缩回了手，重新回到之前抱膝的状态。
“算，算了，老子，在，在这挺好的。”他结巴着喃喃，比起怼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这家伙真的和我是一个人吗？我长叹一口气，揽过他的肩膀。
“你还在这吗？”
他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问我在说什么蠢话，甚至都忘了推开我。于是我想想，又换了一个问句。
“你还在那吗？”
看着眼前的人皱紧的眉头突然打开，我就明白他懂了我的意思。
“你，你疯了？”
“就没好过。”我微笑回答他
一阵熟悉的白光从远处逼近，以无法阻挡的力量融化一切。今夜已经结束了。我用力捏了捏他的肩头，留下最后一句话。
“等我。”
“子扬，又做噩梦了？”
额头上传来温暖的触感，阳光穿过窗帘，静静照耀在床头温柔注视着我的母亲脸上。她正关切地擦去我额头的汗。
我摇摇头，起身，穿上外套，提起背包。
“妈，我回国一趟。”
“想家了吗？”
“不，去接一个人。”
摸着口袋里的护照和机票，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个笑容。
我知道，我从来不孤单，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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