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蛇】1122
啊，又要到那天了。蛇足在从衣柜里拿出加厚的外套时突然意识到。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年那个人直到现在都还没联络自己关于新曲的事情。
“喂喂，时间这么紧，到时候来不及准时发布该怎么办啊？”把外套披在身上，蛇足喃喃着走出了房门。
或许从那时开始起就有了预感。
接到那个人电话时已经离那天不到一周了。蛇足还没来得及开口抱怨，就被莲抢先一步说出请求。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吗？”
“哎？”
“想要看到你。”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再多说什么也只能显得自己不解风情。蛇足一边暗骂莲的狡猾，一边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我不会为你收拾屋子的哦。”
电话那边传来莲熟悉的笑声，低沉又悦耳的声音，所以蛇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年没有1122了，从今以后也没有了。”莲坐在沙发上，直视着蛇足。
“哎？啊，这样啊。”蛇足并没有显示出多么诧异的表情，只是像猫一样伸了懒腰之后继续缩在一旁扒桔子。“你终于要彻底离开了。不错啊，今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蛇足，我……”莲去揽他的肩膀，蛇足却转头避过莲担忧的视线，轻轻哼唱了起来。
洒落在月下窗边的眼泪形体，在出声后便逐渐消失。在宣布恋爱结束的歌，无意间拨乱心弦的如此深夜 。
莲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伸出的手。一边应声唱着，一边坐在了蛇足的旁边，蛇足的头便习惯性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个人一起唱着这首歌，然后是下一首，然后是一首接一首。没有什么顺序，只是想到哪首就这么唱下去。有时候莲会突然改变了声调，有时候蛇足会习惯性地忘词，完全称不上完美的合唱，但是他们还是互相对视一眼后笑着继续唱下去。直到最后一首。
“好累，原来我们合唱过这么多首歌。”蛇足倒在莲的膝盖上，声音嘶哑。
“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莲温柔地拨开挡在蛇足眼前的额发，彼此视线交错。
真是接吻的好时机，两个人同时这么想。所以他们开始接吻，轻柔的，缓慢的，交换着气息，好像这样就能思想共通了一样。悲伤和喜悦同时跃上心头，能做到的只有对方拥抱得更紧一些，用比每年一天的约定更牢固的东西束缚住对方。然后离开。
“好冷。”
蛇足转过头时，残留在房中的只有月光倾斜下来的暗影。结果最终还是连再会这种话都说不出口。怎么都改不过来，这种执拗又沉默的个性。
在客厅呆坐着，蛇足又一次唱起那首歌。
独自走在夜色中的莲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驻足望向天空中不算明亮的月亮。然后最后一次唱起那首歌。
悲伤的歌的话
早就不会唱了
不停反复的歌
已经忘记了
让一切都结束吧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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